这世上有的人,总喜欢吹牛,本事没几分,却狂妄自大无敌。自己混不出名堂,便总怪那老天无眼、世道不分,识不了人才。固然有一些这样的事,但更多人其实是自以为是罢了。人落魄不得志时,真有本事,暗自努力才是正理啊!
明朝成化末年,山东兖州府薛家村有个读书人名叫薛成,十四岁的时候考童生试,得了县里头名,十五岁时又考中了秀才,可谓是少年得意。
只是后来考举,一直不曾中,转眼蹉跎到二十五岁,有十来个同窗都中了举了,其中还有一两个考中进士的。只有薛成,仍然是秀才功名。
然而薛成不仅没有妄自菲薄,反而变得十分狂妄自大。
他因为年纪轻轻时就进了学,因此自视甚高,只觉得是那些考官不识锦绣文章,有眼无珠,错过了他这样真正有才学的饱学之士,而选中那些远远不如他的、腹中空空的草包,实在是可恨、可叹。
要说这薛成如何自大?不仅是他心里这些想法,就连在平常生活中,也是处处可见端倪。譬如薛成家境贫寒,又多年不中举,只好寻了个学馆做教书先生,一年赚那十五两银子。
他平常跟学生们讲解文章,总要拐到别的地方去。
前几句还在说文章,后面就说道:“某某举人曾是我的同窗,我考中第一名的时候,他只占了个尾巴,一起在书院时,总是跟我讨教学问,起初他的文章总没有章法,我教了他一两次,那文章才勉强够看了!”
又常说:“某某进士,一向高傲地很,觉得自己的文章天下无敌,有一次有个人请客,同时请了我和他。他大摇大摆坐在上首,无意中看到桌子上的一篇文章,不过是我随手写的,大惊,说这样的文章比自己的好百倍,早该中了!”等等这类自吹自擂的话语,每天都要跟学生们念叨上好几次。
逢年过节,学堂里孩子们的父母设宴请他,他也不和人谦让,昂着头坐在上首,还跟众人说道:“列位以为我逢年过节能得清闲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县里的大老爷也是有趣,不知怎么十分看重我。逢着个节日,或者要宴请什么贵客,都一定要我相陪,我如果不去,他一定会生气的,觉得宴会无趣;往常但凡我去了,他鞋子来不及穿就来迎接我。”
众人听了,也不戳破,看在孩子的面上,都捧着他。
过了几年,眼看着自己年纪越来越大了,就想娶一房媳妇成个家。于是拎了两盒糕点,拿了八分银子,拜托当地一个姓蒋的婆子,为他去寻合适的女子。
这之后,那蒋婆子给他介绍了不少,有豆腐店家的女儿,有麻油店老板的妹子,还有耕读世家的小娘子等等。薛成听了,都不满意,对蒋婆子说道:“你这大娘好不晓事,我一介读书人,怎么都介绍这些庸脂俗粉给我?”
蒋婆子问他:“薛相公想找什么样的娘子呢?”
薛成说道:“须得是大户人家的闺秀,还得容貌出色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还得性格温柔顺从,才能配得上我。”
蒋婆子听了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薛相公你一个秀才,庄户人家的门第,手里也没什么祖产遗留,要求却高得很,比皇宫里选妃还麻烦了!那些大户人家的闺秀,自然也是要嫁大户人家的公子。就是要专门找读书人,也要找那中进士的,再不济是中举的,嫁一个秀才能做什么?恕老婆子我能力有限,你这谢媒钱,我恐怕是挣不着了!”
薛成听了,满脸通红,大声说蒋婆子目光短浅、不能慧眼识人、俗不可耐,于是跟蒋婆子要回了之前的八分银子,气冲冲地走了。
之后,薛成打定主意要找个样样出色的女子为妻,好打那蒋婆子的脸,于是又拜托了几个别的媒婆,只是一直没有成功。
这年重阳节,薛成给学生们放了假,自己去附近一座叫“龙啸山”的山上登高赏菊。站在山下远远看去,仿佛一条腾飞的巨龙。据说是早在几万年前的修仙时代,这条巨龙没有扛过飞升之劫,落在此处,化作了此山。
此后每逢刮风下雨,在龙啸山附近隐约会听到龙吟之声。如今这龙啸山,山上的风景十分秀丽,可谓是草木繁盛、遍地生灵,十分适合游玩。
薛成在山上一面走一面逛,等尽了兴,天已经渐渐黑了。他这才下了山,走着走着,远远的,见一个老婆婆迎面走来,穿着一身青布衫子,头上扎着抹额,胳膊上跨着一个包袱。
两人走近了,老婆婆问他:“后生,薛家村往哪里走?”
薛成听他打听自己的村子,于是说:“老人家,你走反了,我就是薛家村的,不如你跟着我走一遭,没多久也就到了。”
老婆婆听了,连忙感谢,跟在薛成后面走。薛成又问:“老婆婆,你到薛家村,是探亲来,还是访友来?”
老婆婆说道:“都不是,我来啊,是要成一对好姻缘呢。不瞒你说,离这里二十多里地的赵家集,有一个李员外,家里是良田万倾、房屋千座,家里的银钱堆成山,串铜钱的绳子都放烂了,可以说是那乡里数一数二的大户。”
“那李员外,有一个儿子,早年考中进士,已经在京城做官了。又生了个女儿,名唤锦娘,出落得是如花似玉、闭月羞花,天仙一般的容貌,又琴棋书画无一不精,就是送到京城选皇妃,也一定要中的。但李员外打定主意,要为女儿找一个读书人,以后有大舅哥帮衬,女婿将来必然也是在朝做官、登阁拜相。”
“只是那员外挑剔,普通读书人自然是不行的,挑的女婿,不仅要相貌堂堂、一表人才,而且要满腹文章、才华横溢。我为他寻了不少,李员外总是不满意。后来,我又听说那薛家村有一个名叫薛成的薛相公,十四岁的时候就考了县里头名,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,早晚要中状元的,因此来与他们两个说合,凑成一对,也是一场佳话。”这老婆婆说了一堆来由。
薛成开始听她说那李员外的家世,又说那大家闺秀,已经是心动不已,后来又听到她说自己,更是喜得心肝乱颤、洋洋得意。于是将两手一张,披在身后,昂首挺胸地对老婆婆说道:“老婆婆可知我是何人?”
老婆婆端详了一会,说道:“我不认得你,但是看你仪表堂堂,那薛成相公如果有你三分的相貌,这亲事恐怕就能成了。”
薛成听了,只觉得浑身舒畅,立马将眼前的老婆婆当成知音,他摇头晃脑一番,才得意地说道:“不瞒老婆婆,在下正是薛成啊!”
老婆婆听了,喜得直拍手,说道:“老身我真是好运气,出门就遇贵人了。不知是真是假,你可不要哄我。”
薛成喜形于色,拉着老婆婆健步如飞,说道:“我哄你做什么,你跟我一起去村里打听打听,不就知道了?”
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,来到薛家村,村里有人跟薛成打招呼,有喊“薛相公”的,有喊“薛先生”的。老婆婆这才信了,拉住薛成说道:“三五日后,老身必定折返,薛相公等我的好消息吧!”说完就离开了。
薛成喜从天而降,当晚躺在床上,一会想那李家如何富裕,一会想那锦娘如何貌美,一会又想着自己以后入阁拜相的得意,乐得在床上滚来滚去,睡不着觉。一直到了天亮,洗漱起来,来到馆里教学生,还是神采奕奕。
他忍不住跟学生们说:“你们认真些吧,聆听我的教导也没有多久了。”
学生们大惊,忙问:“先生要往哪里去?”
薛成就将自己要娶李小姐的事情说了出来。学生们回去一学舌,家长们都来恭喜他,还挽留他在这里教书。
薛成却直摆手:“等我娶了李小姐,还是秀才功名,岂不是辱没了她?自然要在家里埋头苦读,考个进士,将来也好为她请个诰命,才不负她深情厚意。”越说越得意,当下就把馆里的工作辞了,在家里等待。
结果等了三五日,不见老婆婆来,又等了十来天,还是不见踪影。薛成心里才急了,正要去打听那赵家集,刚锁了门,就看见那老婆婆来了。
薛成埋怨道:“婆婆让我等得好苦,这么这么长时间才来。”
老婆婆欠身说了句抱歉,又说道:“薛相公原谅则个,老身家里最近有些事情,因此才耽误了。这回来,就是告诉薛相公好消息的。下个月初五是个好日子,薛相公在这里安排妥当了,初五晚上备了花轿去接人,就可以了。”
薛成听了,也不起疑,乐呵呵地答应了。
备了三牲、礼饼一担、海味四式、各类京果和生果,请了一个人,挑着这些礼物,跟着老婆婆去李家。过了两天,李家回了礼来,有茶叶、生果、松糕一担,莲藕、芋头、石榴各一对,还有银包、两套衣服、鞋袜等。
接着,薛成拿出自己多年攒的积蓄,请吹鼓手、租轿子租马,确定了迎亲队伍,又请了置办宴席的厨子和帮忙的婆子,只等吉日到来。
等到了下月初五那天,薛成骑着马,带着迎亲队伍,浩浩荡荡地出发。当地的习俗,要半夜出发,凌晨将新娘接回家来。
众人跟着那做媒的老婆婆走,走了几个时辰,翻过了龙啸山,就看到红墙绿瓦绵延数里,高大的庭院里张灯结彩,无数仆人婢女来往穿梭,看得众人吃惊不已。
过了会儿,新娘子被扶进轿子里,薛成这才又骑着马回去。
到了家里拜堂、宴请宾客,自不必说。等到外面应酬完了,薛成带着些微的醉意,来到新房里,盖头一掀,只见那新娘:是眉目如画、翦水秋瞳,唇红齿白、风姿绰约,好一个绝代佳人。薛成立马看呆了,锦娘娇笑一声,薛成才回过神来,欢喜地鞠躬作揖,上前搂住锦娘,夫妻俩恩爱缱绻,直到天明。
早上起来,锦娘的丫鬟蓉儿来为两人卷起帘子,薛成张眼一看:只见那蓉儿眉目清秀,一双乌黑亮丽的眼睛里透着些许调皮,看起来别有一番滋味。
薛成是志得意满、得意忘形,乘锦娘未醒,悄悄摸了蓉儿的一双小手,那丫头嘻嘻笑着跑开了。薛成回头,只见锦娘望着他,自己略有些尴尬。
锦娘却笑道:“相公看蓉儿那丫头如何?”
薛成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一个小丫头,能有什么如何?”
锦娘说道:“给相公做红袖添香之人,也是可以的。”
薛成心里高兴,连忙搂住锦娘:“我已有绝世佳人,还要别人做什么,她连你一个手指头都比不过。”
话虽如此,没多久就和蓉儿成了好事,收进房里,锦娘也不怪罪。薛成看她果然温柔大方,心满意足,此后就伴着妻妾过日子,陷在温柔乡里,那书本也不大读了。
过了一段时间,锦娘有了身孕,薛成更添欢喜。不过三个月,锦娘的肚子越来越大了,几乎和别家快要临盆的妇人一般。薛成大惊,请了大夫来看,大夫把了脉,表示可能不止一胎。
薛成又喜又愁,此后小心侍奉,期望锦娘能平安生下孩子。到了快足月的时候,锦娘的肚子更加可怕了,别人远远见了,只看到锦娘那硕大的肚子挺在前面,几乎看不到锦娘的面部和双腿。
薛成找了几个稳婆,那些婆子来看了,都直摆手,不敢接生。
薛成急得不行。想起隔壁庄有一个孙稳婆,是十里八乡名声最响的,连城里的大户人家生产,也要请她去。
薛成想到这里,决定亲自去请孙稳婆。刚出了门,走了没多远,只见一抬小轿晃晃悠悠地往他家这边走来。
薛成正要擦肩而过,轿帘子忽然掀起,里面一个婆子问:“可是薛相公?”
薛成连忙答“是”,那婆子说道:“我姓孙,听闻薛相公家的娘子怀了多胎,请了多少接生婆都束手无策,因此前来相助。”
薛成听到她说自己正是那孙稳婆,大喜,连忙请她去家里。
孙稳婆进了屋子里,薛成站在院子里等候。只听孙稳婆冷静又从容地吩咐:“先烧几锅热水,多备些干净的布条,我带来的剪子、刀子都过火烧一烧,你们几个站在床边伺候,帮我摁着。”
又对锦娘说道:“娘子不必害怕,不碍事的,我以推拿之法可以助你生下孩子。”
薛成站在院子里,只听锦娘在里面一阵阵地叫唤,一声高过一声,叫了会儿,忽然又没声了,接着听到响亮的婴儿哭声,蓉儿喜滋滋地跑出来,对薛成说道:“老爷,夫人生了两个千金。”
薛成听了,喜悦的脸色稍稍淡去。正要说什么,只听里面又在喊:“肚子里还有呢!”蓉儿又连忙进去了。
过了大约一个时辰,又响起此起彼伏的婴儿声。薛成有些焦急,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。又过了两盏茶的时间,蓉儿才出来,欢喜地说道:“老爷,夫人又生下三位少爷!”
薛成大喜过望,也顾不得什么了,连忙走进去。只见屋子里蓉儿和孙稳婆各抱了一个孩子,锦娘身边睡着三个孩子。
薛成喜得抓耳挠腮,抱起一个,对锦娘说道:“娘子真是厉害啊,人家生五个孩子,不知道要多少年,受多少辛苦,娘子一次就生了五个,真是了不得。”
锦娘笑着对他说:“别光顾着高兴,赶紧去我娘家报喜,也让爹娘高兴高兴。”
薛成听了,连忙答应:“对!对!赶紧去报喜!我亲自去,将岳父、岳母请来!”于是又急急忙忙往外走。
锦娘是早上生的,薛成去她娘家,到了时,天还不曾黑。他翻过了龙啸山,又走了一段路,却怎么也找不到锦娘的家在哪里。
薛成徘徊不定,心里想:“岳父家似乎就是在这里的,我虽然不曾来过几次,但也隐约记得,那一排排的房屋,怎么今天看却没有,难道是我走错了?”急得如无头苍蝇一边,一通乱走,结果岳父家没找到,却走到了一堆乱坟岗。
薛成顿时又累又困,倒在一个坟头上睡着了。等他睁开眼睛,天已经黑了。一个小厮拉他:“姑爷,你怎么睡在这里?”
薛成爬起来一看:只见自己睡在一户人家门口,后面一排排都是房屋。跟着那小厮走,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岳父家的高楼大屋。
薛成心想:“白天来时,这里明明还是荒地,旁边都是坟地,怎么现在都变成了房屋、人家了?”心里疑心岳丈家是*。
他战战兢兢地跟着走进去,只见岳丈家依旧是挂着大红灯笼,屋子里的丫鬟仆人来往穿梭,薛成仔细一看:才发现那些走动的人都离地二尺,飘着前行。
薛成心里大骇:不好,进了*屋了!
正要扭头离去,李员外走过来,拉着他的手殷勤地请他到厅上去坐。又问:“贤婿,来了怎么在门外徘徊?”
薛成仔细去看他,只见李员外看起来和活人无异,言行举止都很正常,薛成稍微放下心来。
这时,有婢女端上茶来,李员外接过,一手掀起茶盖,一手端着茶碗,低头去吹那茶汤的浮沫。这一低头,突然脖子上的人头从项子上掉了下来,将那茶碗砸落在地。
薛成骇得跳起来,立刻就往外跑,李员外连忙扶起人头,跟在后面追:“贤婿,你往哪里去?”
跑到院中,远远瞧见门已经死死关上了,几个小厮守在门口。薛成扭头,又往别处跑去。他心里如小鹿乱撞,几乎要跳到嗓子眼,身后感觉有千万只在跟着追。
薛成穿过花园,看见一个房间,实在躲不过了,进了房间里,插上插销,躲到床底下,瑟瑟发抖。
只见屋外人影幢幢。李员外在外面喊:“贤婿,你做什么躲起来?快开门啊!”一边喊着,一边将那门板拍得砰砰直响。
薛成躲在床下,抖得如筛糠。忽然听到外面人更加多了,锦娘的声音突然传来:“爹爹,我遣相公来报喜,没想到他久不归家。他去哪里了?”
李员外在门口说道:“就在这屋里呢,看来是吓住了,不肯开门呢。”
锦娘说道:“不怕,我来喊他,他自然就开了。”
于是锦娘一边拍门一边喊:“相公,你快开门啊!”薛成早已经吓疯了,想着锦娘刚生完孩子,哪里就能下地来找他?
见拍门声越来越大,眼见着那门几乎快被拍烂了。他连忙从床底偷偷走出来,看见屋子里后面的窗户开着,于是偷偷从窗户那里下来,一溜烟跑了。
跑到墙边,因为害怕而生出许多力气,于是就顺利翻过了墙。只听后面似乎有许多人在追,薛成头也不回,拔足狂奔。
跑了不知道有多久,只觉得浑身汗津津的,天微微有了点亮色,这时候看周围,是一个大坟场。他喘息片刻,冷静下来,心想:“娘子一家,都是有来历的,当年人家老婆婆亲自给我介绍的,还有隔壁庄的孙稳婆,也亲自给我家娘子接生的,必然不会错。恐怕是我走迷了道,遇见一帮妖魔*怪,变成他们的模样来哄我呢,我还是先赶紧回家。”
正走着,远远看见当初做媒的老婆婆站在路边。薛成大喜,正要走过去,突然见那老婆婆敲了敲一处坟头,那坟头应声而开,老婆婆一下子就跳进去不见了。
薛成吓得*飞魄散,扭头狂奔,胡乱走一通。走着走着,来到一个庄子,庄子里的人看他神色仓皇,都奇怪地看着他。薛成忙问:“这是哪里?”
庄子里的人说:“这是孙家庄。”
薛成一听:这不就是孙稳婆住的庄子么?
正想着,却见孙稳婆迎面走来,薛成拉住她问道:“孙大娘,你不是在我家给我娘子接生么,怎么就回来了?”
没成想那孙稳婆奇怪地看着他,说道:“你是谁?我这几日都不曾出去过,自然也没去你家给你娘子接生。”
薛成听到这里,心里已经凉了半截。知道那孙稳婆,恐怕也是什么*魅变的了。那锦娘一家,自然也是*无疑了。
他失*落魄地走到自己家里,只见人去屋空,别说婴孩的哭声,竟是连一个人也没有。他如同被人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。
前天晚上出门的时候,还喜滋滋的,以为锦娘给他生了五个孩子,如今却明白自己是遭了*的戏弄了。只因他平常狂妄自大,惹人在背后议论,被那些*魅听见了,因此做局戏耍他一番。
薛成回来后就病了,躺在床上三天三夜,发起了高烧。还是邻居见他可怜,喊来了一个大夫。后来过了四五个月,才渐渐康复了。
好了后,薛成打听赵家集的李员外,却听说几十年前是有这么一个大户,只是后来他家做官的儿子犯了罪,一家早已经斩首了。
又打听有没有叫锦娘的,打听了好久,才听说,那县城里有个大户家的小妾,名叫锦娘,因为容貌出色,被主母嫉恨,不知到哪里寻了让人怀多胎的方子,锦娘喝了一个月那个汤药,果然怀孕了,到了临产时,肚大如斗,疼了两天两夜,一个孩子没生下来,就死去了。
因为这个事比较离奇,所以一直在当地疯传,薛成才能打听到。薛成面无血色地回来,从此收了那狂妄的性格,再也不敢吹牛了。
(本文作者|灵犀)静月斋寄语:
像薛秀才这样的迂老夫子,世上其实不少。他们总以为自己很委屈,处处受到打压。可也不想想,为什么比你差的能混得好,而自己无法出头?就算偶尔确实有这种情况,但人的一生很长,现在有句话“是金子,早晚都会发光的!”
其实每一个人的成功,都绝非看到的那样简单。所谓的才华许多人都有,但能坚持不懈,数十年如一日努力的人,并不会太多。而对于成功来说,汗水真的比天赋更重要。
做人,就应当低调一点,切不可为了抬高自己而贬低他人,也不可眼高手低,嫌弃这嫌弃那。沉稳的心态,才是我们前行路上最珍贵的法宝。